“有了有了，有网了”
“叮咚叮咚叮咚”
平壤开往丹东的火车上，伴随着手机一连串的消息提醒，经过三天失联旅途的我们突然激动起来。重回网络世界的怀抱，跨过新义州口岸，意味着这次清明朝鲜之旅正式结束。
（略长图略多，实用信息可滑到最后。）
无论是在戏谑的谈论中，窥探者的镜头下，又或者是久远的历史课本中，朝鲜总是足够引起强烈的好奇心，去朝鲜旅行的念头已经在我脑中许久。看过几部朝鲜纪录片，和别人的朝鲜游记和视频，当真的来到朝鲜，很多场景竟然有熟悉感，但更多地是完全不同的新鲜感受。
虽然经常被称为神秘的国家，但去朝鲜旅游却十分“省心”。因为朝鲜没有自由行的概念，中国游客必须跟团进行游览。提前通过丹东的一家旅行社报名，提供护照扫描件、照片和基本信息，交定金，出发前两天导游再次确认出行意向，出团当天准时赶到丹东火车站集合即可。
本以为会是夕阳红旅行团，到达丹东站集合点发现团友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出发前中方领队对我们进行了一番叮嘱。“我们要去的是哪？朝鲜，不是北韩。从现在开始记住，没有韩国，是南朝鲜。”“手机里的韩剧美剧删掉，在国内对那谁开玩笑的称呼都注意一下。”满怀期待的心情，大家都不禁会心一笑。而在朝鲜的几天，我们也逐渐“入乡随俗”，和导游聊天和相互之间聊天的时候也很快习惯了“南朝鲜”的称呼。
过了海关在丹东车站二层等待丹东开往平壤的95次列车，看到一些着装略显复古的女性，果然就是从丹东回国的朝鲜人。她们身着半长呢大衣，黑色长裤和黑色粗高跟鞋。头发一部分用带有各色钻的发卡别起来，剩下的部分自然披肩，或者扎着马尾辫。这样的打扮在平壤的大街上也很常见。
火车从丹东开出，经过鸭绿江断桥，不几分钟就到达了朝鲜的新义州口岸，将要停车进行两个小时左右的检查。中方领队已经提前打好了预防针：在这等着他们磨洋工吧！而我们倒是带着一丝紧张的兴奋，期待与朝鲜的初接触。
边防军人先上来收走了护照和纸质签证，然后男女军人分别过来进行安检，接着又有人来登记携带的手机等电子产品的品牌，旁边的大学生小心翼翼地说出“三星”，周围出现了一阵小声偷笑。
等待的时间看到车窗外两个身着制服高挑漂亮的姑娘推来了食品车，在站台上稍微整理了下商品，就开始拿出手机放在车上低头看，不知道手机里是什么，电视剧？小说？
“手机、电脑、相机、ipad、圣经、宣传单”，又过了一段时间到了海关检查的时间。深蓝色制服头带大盖帽的海关大叔倒显得很轻松随意，我们乖乖准备好手机相机，他只按了几下车厢开头一个人的相机，开了几个包看了一下，到了我这已经懒得开包检查。
不过旁边一个短头发的妹子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妹子头发剃得很短，耳后还有个不大不小的纹身，深蓝色制服指着头发开始一阵吆喝，中方领队赶紧过来，领会了他的意思。“奥是，头发太短了，之后留长，之后留长”。深蓝色制服突然回过头看见我，我的中长直发似乎甚合他的审美，伸手过来撩了好几下，嘴里说着写什么，我猜大概是女孩子就应该留这样的发型之类的。本来紧张地吃瓜的我竟莫名其妙被朝鲜海关撩了头发。
深蓝色制服向前走例行检查，检查完整个车厢回来又遇见了短头发妹子，两个人相视一笑，深蓝色伸手和妹子友好地握手告别。漫长无聊，又轻松愉快地结束了。终于，边防上来发回了护照，火车继续向前开去。
火车驶入朝鲜境内，车窗外的每一帧风景都不想错过。刚刚驶离丹东，就看到朝鲜这侧有一个突兀的旋转木马，似乎只是陈放多年的摆设。车再往前开看到的就是成片的田地，中方领队叫我们看远处，视线越过田地还可以看到丹东新建的开发区，远处一幢幢高楼和眼前一垄垄田地泾渭分明。
正值清明，还没到播种季节。有些土地刚被犁过，翻出更深色的土壤，大部分都还是一片枯黄。偶尔会看到一个人坐在田埂边或是河沿边，火车让画面一闪而过，不知道他们是赶路中的休息，或仅仅是坐在田边发呆。
田边常常种着几排树苗，树根附近都用一圈白色的石子围起来，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倒觉得看上去很可爱。越往南边走发现土地越偏红褐色，田里劳作的人们也多了起来。常看到某一块地被稻草垛围了起来，草垛上插着一圈红旗，先营造出了热火朝天的劳作氛围。
火车经过村庄附近，会看到醒目的标语，彩色的房子，和骑着自行车的人们。年迈的大娘背着孩子蹒跚，背部已经快驮成半圆，男人扛着锹不急不忙地走着。
朝鲜一边是单调的土地，另一边则是充满了色彩的城市。薄荷绿、橡皮粉、柠檬黄、天空蓝……抛开偶有脱落的墙皮带来的陈旧感，鲜艳的色彩确实为来到平壤后的感官体验加了分。
除了鲜艳的建筑，还有存在感极强的标语。白底红字的巨型标语，色彩鲜明的宣传画，并排出现的两位领袖头像。这是随处可见的街头一景。导游小田说朝鲜街头没有广告，这些都是战斗口号。甚至没有用标语，而是用战斗口号这样的词汇。
工作日的早上人们行色匆匆，也有不少的自行车在窗外一闪而过。公交站人们排队等待着，有轨电车和公交车不紧不慢。黄昏，小餐馆的霓虹灯亮起来，很好看。
而在开城，你会发现家家户户的阳台上都放着一两块太阳能板。导游小田轻描淡写，这些用来收集太阳能发电，晚上停电的时候可以用。
不得不提的还有朝鲜的公路。旅程的第二三天都是从平壤出发，分别驶向东北部的妙香山和南部的开城。车快要驶出平壤时，导游说朝鲜的路有点不好，我们果然马上见识到了“有点不好”的厉害。公路不宽但车也很少，司机开着全平壤仅有几辆的高级宇通客车飞驰在颠簸的公路上，我腰上的赘肉就像使用了购物频道只要99.8的震动减肥仪般兴奋地跳跃。
在朝鲜的几天，和我们接触最多的朝鲜人就是导游。这次我们二十几个人的团被配备了三位导游，看起来四十多岁但据说是82年的导游小田；母亲是金日成综合大学教授，父亲在外交部工作的实习导游小李；由于团友中有一位英国国籍的中国大叔，所以朝方还安排了一位单眼皮话不多的英文女导游李导。
更多的时候，我们与当地人的接触就是隔着大巴车窗的对望。全平壤仅有几辆的宇通客车，有着非常高级的深茶色封闭车窗。我们可以从车窗清楚地看向外面的行人，而他们望向车内却只是棕黑。我坐在靠窗的位置，车窗外流动的景象就是朝鲜之旅最值得的景点。
在参观凯旋门时，发现附近一座小广场聚集了人，他们整齐划一地坐着类似体操一样的动作，我心里惊呼：平壤大妈也跳广场舞？
导游的解释大概是社区集体活动。来之前就听过很多“全民演员”之类的说法，我无法评判真假，但一路上城市的生活气息着实超出了我之前狭隘的想象。
夜幕到来前的金日成广场上，有几个男孩在滑旱冰。休息日（朝鲜每周日休息）的街道上，有推着婴儿车的妇女。小区的空地有男孩们在踢足球，有人在打羽毛球。河边有老头在钓鱼，小游乐场里有孩子在玩蹦蹦床。大巴经过一座桥时，看到桥下一对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好像在闹别扭，团友们在车内惊呼：早恋！早恋！
行程第二天，导游小田一直有意无意地提到晚上有一场杂技演出，表演曾在摩洛哥的某个杂技比赛获奖，高空杂技非常精彩，当提到平壤当地人也会去看表演，我们瞬间来了兴趣。最后全团二十多人都自费200元去欣赏这场杂技表演。
座位区呈半圆形，舞台正对面区域可以看出是当地人，深色立整的衣服，远远看到胸口的徽章。而旁边则多是和我们一样好奇围观的游客。表演的BGM只要开始有明显的节奏感，就会发现当地人跟随着节奏的整齐拍手，掌声节奏果然魔性。
演出也确实精彩，多次高难度的动作让我捏了一把汗后又由衷地感叹“哇”，也有诙谐搞笑的环节。表演者走到台下带上来一位别着徽章的观众来互动，让观众躺在地上准备把一个大铁球直直地扔下去，表演者放手的同时，观众非常敏捷地一滚，球落到地上哐当一声，满场轰笑。这时我才觉得这个“观众”可能有些不大对劲。
更加令我觉得自己孤陋寡闻的发现是，团中有三位是来平壤参加马拉松的。平壤会举办马拉松比赛，重点是还允许外国人参加！从团友分享的照片中看到，体育场中人山人海，沿路当地人和他们击掌加油。在平壤参加马拉松，一定是一次有趣的经历。
曾通过纪录片看到过平壤的城市景象，但对于人们生活细节的想象却是空白，甚至并不曾以为朝鲜人民会有怎样的休闲娱乐生活。只有亲身来到这，才能用眼睛所看到的填补根据影像和书籍构造的想象。
当然，还有一个结论就是，广场舞是属于世界的。
来到一切都在计划中的国家，景点参观当然也按部就班。到达平壤后护照就会被导游收走，没有任何网络通信，因此不太可能自己出去逛逛。旅游团之间的线路也大同小异。景点主要集中在平壤、妙香山和开城几个区域，可以大致被分为自然历史类和主旋律类。
平壤地铁说不好要分到哪一类，却是我印象最深刻的景点。正是当地的下班时间，和平壤人民挤在一起，乘坐无比长的电梯到达世界最深的地铁站台。
华丽的穹顶、梁柱和必不可少的领袖画像，红绿配色的车厢，这些画面竟然让我有些感动，因为和在纪录片中看到的场景一模一样，连猫着腰看报纸的大爷神态都那么相似。
这应该是整个行程中和平壤人民最近距离的接触，游客们似乎都格外兴奋，不停地相互招呼着拍照打卡。平壤地铁只有这一段固定线路作为参观景点，下班的人们可能已经习惯了一群游客的吵嚷和激动。他们没有想象中的刻意疏离，虽然可能是单独留给游客的车厢，也有几个当地人自然地和我们上了同一个车厢。出站时有人试图插入游客队伍，以便快点乘上电梯。
两站之间的时间还不及乘电梯下到站台的时间，新奇热乎劲儿还没过，导游就带领大家出站，再次乘坐无比长的电梯缓慢向上运行，突然电梯一下子停住，游客不禁啊了一下，前后和对面的当地人就好像没什么反应，离电梯口比较近的开始步行，站在中间的则等待。不一会电梯又一下子启动恢复了运行。联想到家家阳台上的太阳能板，也可猜想朝鲜电力的紧张。
普贤寺位于妙香山，是朝鲜有名的古刹，曾在朝鲜战争期间被美军飞机轰炸。正值早春，天气还有丝凉意但阳光明媚，清新的空气送来远近的阵阵鸟鸣。身着传统服饰的讲解员甜美可爱，更加令人心情舒畅。
讲解员和导游带领着大家走马观花，对相关的历史文化提的不多。寺庙外墙和房檐上的图案和颜色很吸引我，不同于中国寺庙中常见的正红色和黄色，普贤寺内建筑的色彩都很清新，木制房檐造型别致，图样也很精美。
高丽成均馆位于开城，导游将其类比为中国的国子监。好像来这里参观就一定会遇见结婚的新人，新娘身着传统服饰，新郎西服笔挺。馆内通过文物、图画和文字等展示了高丽时期的历史。
参观自然和历史类景点还值得一看，而主旋律类景点就真是有点无聊。到达平壤的第一天是晚上五点多，朝方导游接到我们后带我们参观的第一个景点就是金日成广场，天将黑未黑，露出醉人的深蓝色。广场十分开阔，两边的建筑也很气派，隔着大同江，主体思想塔矗立在对岸，旁边一树花开得正盛。
参观位于妙香山的国际友谊展览馆则是枯燥而且疲惫，展览馆内气派华丽，需要把手机相机等物品都寄存在门口，然后走过安检门再经过人工安检，这是在朝鲜经历过的最正式也是唯一的安检。
进入第一个展厅内，正对面就是两位领袖画像，年轻的实习导游小李进来后“啪”鞠了个躬。馆中在一个世界地图上用红点展示了给朝鲜赠送过礼物的国家。我看到了很多来自中国贸易公司赠送的礼物，也看到了熟悉的吉林毓文中学，还有一幅题着“金山永固”的中国画。
展览馆实在太大，有好多不同展厅，大家已经了无兴趣并且腰酸脚疼。最后的环节就是参观两位领袖和一位英雄的母亲的蜡像，导游组织我们排成队依次进入厅内，三位导游加一位讲解员站好后整齐鞠躬。我们只好呆站着，安静地盯着蜡像。
参观金日成故居万景台时，看到外面有一群人穿着传统服装，整齐地坐在地上。前面一个人站在前面，痛苦流涕地在说着什么。中方领队感叹了一句，对领袖的爱啊！
此外还有凯旋门、朝中友谊塔的参观行程，不过也都是组织大家下车看了一眼就走，团友们也兴致不高。大巴车上，导游小田会介绍路两边的建筑，洗澡堂、体育馆、剧院，有人问这些地方我们能去吗？导游小田从不会说你们不可以进去，而是告诉我们大家时间来不及，大家的行程中没有这个安排，或是说下次再来朝鲜可以通过中方的旅行社提前申请，批准后就可以来参观。
参观板门店的气氛就不自觉地紧张了许多，一个身着墨绿色军装的军人是我们的讲解员，他的样子有些眼熟，貌似也在别人的朝鲜旅游vlog中出现过。同时配备了三个士兵，他们个个高大，身着迷彩作战服，戴着墨镜，耳后露出一段“电话线”。这是在朝鲜看到的大家常规认知中最现代的装束，不得不说真的很帅！
参观前，导游小田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盒烟递给讲解军人，也许还相互寒暄了一会。一共四位军人和我们一同上了大巴车，导游小田在车上用中文说大家有中国香烟可以给几位军人，两位团友也贡献了两包已经开封的烟。
登上板门阁二楼可以清楚地看到南北的军事分界线。线的两侧，铺着土一侧的是北方，铺着石子的是南方。七座小房子骑着线坐落，和电影中演得很像。登上板门阁难免有些激动，大家又纷纷开始自拍，并尝试搜寻“南朝鲜”的手机信号。
另一个有朝鲜特色的景点就是参观学校，观看学生们的表演。导游小田介绍，学生们上午上课，下午休息和进行课外兴趣活动。不大的舞台上摆着架子鼓，电子琴，传统的鼓和琴，吉他、贝斯、手风琴伴奏也都齐全。前面主唱的几位女生漂亮又精神，面带微笑投入地演唱，台风纯熟。演唱曲目有一首朝鲜歌曲，其他就是《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大海啊故乡》这样的中文歌。
台下的场面却近乎怪诞，似乎没有人真正在欣赏演出，都站在座位前，挤在过道上，举起手机相机，不停地拍照录像。演出尾声，漂亮的小演员们来到台下拉起观众的手一起跳舞，然后她们在台下排成两排，前排中间位置的小演员们整齐蹲下，好像组成了一个人形相框。观众们立刻领会了，开始站到第二排中间区域，相框框出的中心区域，请朋友同伴帮忙拍照。乖巧的相框和打卡心态的游客默契十足。
在朝鲜我们住的是大名鼎鼎的羊角岛，朝鲜的特级酒店。基本设施很一般但十分干净，非常不方便的是洗手间没有下水口，需要拿着花洒站在浴缸中洗澡，时刻注意不要把水溅到浴缸外。水洒到地上后，洗手间外的地毯就会湿一大片。
刚进入到酒店已经是晚上，打开窗帘想俯瞰平壤夜景，大片黑暗中发现只有零星的灯火。早上从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大同江和未建成的羊角岛体育馆。酒店有赌场、台球厅、卡拉OK等，还有中方领队口中位于4层的情报机构，更为酒店增添了神秘色彩。
没有网络的几天，晚上回到房间首先就是把电视打开，酒店内的电视中一个台是朝鲜的频道，女主播激昂的语调配着当今领袖去各地走访慰问的画面。另外一个英文台，星空卫视，CCTV12和13。江原道大火，叙利亚局势，凉山森林大火后续，清明各地迎来出行高峰。通过新闻台了解清明期间的国内外大事小情，还与世界保持着链接。
在朝鲜只要不过于挑剔每餐都绝对能吃饱，并且由于提前已经降低了期待，我们都非常容易满足。朝鲜饮食比较清淡，新鲜蔬菜比较少，酒店自助餐中唯一的水果就是水分和甜度都很低的苹果。最常见的菜是粉条、豆芽、炒鸡蛋、土豆丝，和每餐必不可少的拌桔梗、辣白菜之类的泡菜和汤。羊角岛酒店的自助早餐有烤面包片，和煎得正好的溏心蛋。
传统铜碗餐，朝鲜火锅，酒店自助晚餐，几天的中餐晚餐都安排在不同的餐厅，我和团友们践行着每餐光盘行动。每顿到了饭点都有点饿，上菜了就埋头吃起来，回来称了一下竟然还胖了几斤，看来每顿一碗大米饭不是白吃的。
导游都不和游客们在一块吃，据说他们在同一个餐厅吃饭也要交粮票。实习导游小李说他们日常饮食是米饭加汤，每人每月有3公斤猪肉票。
最近一段时间来，朝鲜旅游热度似乎上升了不少。体现在更多的年轻人开始感兴趣，并且参团到朝鲜旅游。我们这个二十几个人的团里有六个南开大学的学生，他们更加充满活力和好奇，经常因为什么小发现也嗨了起来。有两个自带辣椒的成都妹子。有五十多岁自己开公司做生意的大叔，饭桌上开始讲起九十年代各地的嫖娼业情况。有立志要走遍世界100国目前已经去过40多个国家的中年人。有老公在美国开会，自己在朝鲜旅游的北京公务员。短暂的三四天，由于没有网络，团友之间似乎更加容易打成一片。
在朝鲜所看到的一切不停在验证、填补或是修正之前的想象，同时也令人反思自己是否有带着足够的尊重。每一个来到朝鲜的人都不免带着不一样的偏见，我写下这些见闻也不可避免带着偏见。回来后，同事问我还会想再去朝鲜吗?我想我不会愿意再去参观一次固定的线路和无聊的景点，但如果几年后再次来到朝鲜，我期待着发现变化，期待了解一个更多面的朝鲜。
怎么去：去朝鲜旅游只能通过跟团游，某宝上可以搜索到个别相关商品。我是通过丹东国旅找到一个导游的微信，加他报名。据我观察从多个途径报名的人最后会汇到一处，由中方领队带队，由朝鲜方的旅行社接待并负责在朝鲜的行程。
费用：我是提前15天左右报名清明期间的团，当时报价特级酒店2850元，一级酒店2500元。先交200元定金，出发当天交剩下的钱。团费包含丹东到平壤往返火车票、酒店、餐饮、导游等费用。
提前多久报名：我提前15天左右报名时导游说名额已经很紧张了，建议提前一个月报名。
签证：报名时需要提交给旅行社护照扫描件、照片，所有旅游手续旅行社会办理好。签证是另纸签，返程的火车上会被收走。护照上会留下丹东口岸出入的记录。
交通：可以从北京飞平壤，但绝大多数都是从各地来到丹东，再由丹东火车站乘坐国际列车到达平壤。
天气：温度略低于北京，应该和我们大东北那边差不多吧。
网络通信：手机没有网络，各种场所也没有wifi。可以花200美金每月购买当地wifi。酒店一层可以打电话回国内，费用大概是一分钟18元左右。
购物：我们的团朝方对接的旅行社是朝鲜体育旅行社，行程中会软性推荐购物，比如参鸡汤260元，朝中友谊塔献花20元等。以及像看杂技演出200元这样的自费项目。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参观凯旋门是突然出现带着相机的摄影师要给我们团合影，结果在平壤火车站准备离开时，导游小田拿出一打冲洗封装好的合影，25元一张，大多数人当然还是买了。
我在朝鲜主要买了一些章明信片这样的纪念片，物价大概是一个徽章5元，明信片4-5元一张，一个纪念T恤100-120元。化妆品、高丽参、安宫牛黄丸等也是很多人会购买的。据我观察在羊角岛酒店一层的几个纪念品商店买会比在景点的商店便宜一些。
关于携带的物品及拍照：去程的火车上海关会登记手机、电脑、平板、相机的个数和型号，可能会看手机相机里的内容，建议提前清理不合适内容。朝方导游会提醒不能拍军人，去板门店路上的关卡不能拍照，如果看到你的镜头对着一些不符合核心价值观的地方，可能会制止，其他时候对于拍照没有过多限制。当然，作为游客不管在哪里都要有基本的尊重。
安全性：全程大巴车，全天也都在几个导游的视线范围内，每天行程结束后只能待在酒店。我认为只要自己不擅自离开团队，没有一些奇怪的言行，朝鲜旅游可谓非常安全。
我们的详细行程：
D1 丹东-平壤
早上8:10在丹东火车站集合，交钱领队发签证，嘱咐注意事项，进站过海关上车。到了新义州开始停车2小时左右朝方检查。中午在火车上吃旅行社准备的盒饭。晚上17点左右（视火车情况不定）到达平壤火车站，朝方导游接站。乘大巴上参观金日成广场。到达羊角岛酒店吃自助晚餐，回房间休息。
D2 妙香山 平壤
早上乘大巴2-3小时去妙香山，参观普贤寺和国际友谊展览馆，中午在附近餐厅吃饭。饭后大巴返回平壤，到学校观看学生表演，表演约20min。参观平壤地铁、凯旋门、朝中友谊塔。然后自费项目观看杂技表演，约90min。结束后去餐厅吃晚餐，回酒店休息。
D3 开城 板门店 平壤
早上乘大巴2-3小时，路上可以看到开城的景象，参观高丽成均馆。然后驶向板门店参观。午饭在板门店区域内的一家餐厅用餐。然后回到平壤参观金日成故居万景台。晚餐朝鲜火锅，回酒店休息。
D4平壤-丹东
早上导游小田说安排一个邮票博物馆的参观，结果就是买明信片纪念册的地方。上午10:20乘坐火车从平壤返回丹东，中途也要停车2小时左右，大约晚上18点左右达到丹东。（由于火车时间不准，回丹东后要继续乘车去别的地方的尽量留出足够的时间。）